三月兔

【忘羡】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07

我去弧个三次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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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注意事项:



  1. 醉酒告白。


  2. 掀盖头。



07


姑苏蓝氏校服看似简约隽美,穿起来实则细致繁复,至少对于一边偷瞄端坐一旁石床上看书的蓝忘机、一边与身上衣带缠斗的魏无羡而言,愣是看不出为什么自己明明是看着蓝忘机的模样一件件往身上套的,却没穿出对方那仙风道骨优雅端凛的样子。于是魏无羡虚心请教道:「那个⋯⋯蓝湛,你们家校服实在难穿。我头一次当你们蓝家人,穿不好别见笑啊⋯⋯不然这样,跟你借个手帮我穿好行吗?」


蓝忘机抬头看了看他,眸中划过一抹淡芒,依言放下书起身行至魏无羡跟前,抬手就开始解他腰带。去了外罩、褪下外衣,然后又伸手到他领口解开中衣——眼看马上就要坦胸露腹了,魏无羡愈看愈是胆战心惊、甚自不由自主的躁热起来——他真的穿得如此糟糕,让蓝忘机逼不得已得把他脱光了重新穿一遍才行吗?!他原意本是让蓝忘机帮他正个衣冠就好,谁知道这小古板认真成这样,又想到对方每次碰到自己时皮肤总必须承受令人战栗的热度,顿时令魏无羡觉得和蓝忘机共处一洞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所幸蓝忘机并未把他的中衣也脱了,只是有条不紊地沿着他的锁骨抚平领口、拉出肩线,再顺着他的腰部曲线捻出折子,这才继续套上外衣和外罩、最后是腰封。由于对方过于仔细妥贴,彷佛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线条都不愿意放过似的,魏无羡忍不住道:「蓝湛,你上回在这儿洗澡⋯⋯我看你穿也没折那么多吧?咱身量差不多,为什么我穿就忒麻烦⋯⋯而且,我为什么一定要穿你的中衣呢?真的会被看出来?」


蓝忘机没回答后面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地道:「欠缺锻炼。」魏无羡闻言,细细端详了一阵眼前人,只觉得无辜——他一向走的是极重轻灵迅捷的路子,所以身法与出招极快;蓝忘机的话,光看他的佩剑避尘本身的重量,就知道他肯定更重沉稳凛然与威势磅礴的⋯⋯故而实在怪不得他俩即便高度相仿,体格却完全两样,莫怪他穿蓝忘机的衣服时要折这个折那个。此时,蓝忘机又望着他道:「抹额歪了。」


魏无羡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这不是我不会绑,是你们家这条布滑不溜秋的,这才绑不正⋯⋯而且我说了劳驾蓝二公子帮我正正的,这不能怪我。」


蓝忘机听他狡辩也不恼,遂抬手绕到魏无羡脑后,拨开了那个长短不一的结,再贴着魏无羡的头围帮他绑好,恰好把抹额后头那个「湛」字贴在了他额心上,粗糙的绣面带着些许搔进心底的刺痒⋯⋯又像是不着痕迹地穿透皮肤刻在了骨头上。


大功告成之后,魏无羡看看难得一身雪白的自己、再看看蓝忘机,咧嘴道:「当你们蓝家人真好,什么宴会都能去得、一定拿得到请帖。哎,蓝湛你等我一下,我置备一下要给师姊的大婚礼物,你代我送了⋯⋯这才能好好喝喜酒,好久没喝上什么好酒了,我非喝过瘾不可!」


蓝忘机道:「姑苏蓝氏子弟禁酒。」


魏无羡一愣,道:「喝人家喜酒的时候还不能喝酒?」不喝喜酒难不成喝喜茶吗?以他这嗜酒如命的性子,倘若见邻桌都在喝酒、就蓝忘机跟他喝茶,如何能忍!


只见蓝忘机肃然道:「禁酒。」魏无羡便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又捶胸顿足的表情,蓝忘机见他如此,眉型微微一弯却立即平复,又道:「你不必以肉身入席。」


魏无羡闻言,有些惊异地望着蓝忘机,这种暗示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不就是让他以符纸为身代出席吗?所以他偷偷沾一两滴也没人会发现!也不用另外易容什么的……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蓝忘机怎么会……想到此处,魏无羡咧嘴笑开去揽蓝忘机的脖子,道:「蓝湛你真是太客气、太会变通、太体贴了啊,谢谢谢谢!回头我也请你吃饭算是报偿……可是我没有钱……那不然,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叫上我啊!势必两肋插刀、义不容辞,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道:「不必言谢。」


魏无羡道:「谁说的,世上有两句话一辈子都说不够的蓝湛,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谢谢你』跟『对不起』。」


蓝忘机没挣开魏无羡大剌剌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很慢很慢地道:「不用。」


见对方像是跟他较劲上了,魏无羡眨眨眼睛,又摸摸鼻子,也认真道:「可蓝湛,去喝师姊喜酒……我是真的,很谢谢你的。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会这样想,毕竟是蓝忘机那性子出了名的生人勿近,看魏无羡不顺眼的嫌弃模样数十年如一日,即便近来变得好了,魏无羡却总觉得似幻似真,若当真要和蓝忘机深交……其实以他二人所修功法和性格迥异而言,恐怕也不能长久。


──如同他和江澄,就算始终是一条心,也只有渐行渐远的结局。


但蓝忘机却像是忍了片刻,状似平静道:「那就别说了。」魏无羡只觉得心底一阵异样──他知道对方不会说客套话,不必言谢就是不必言谢。这对他而言新奇也陌生……至少与他根深蒂固所认知的恩与义,有很大很大的不同。


魏无羡一直都明白母亲藏色散人、和师尊江枫眠对他的告诫──因为性格上是明知不可而为之的执拗,所以要牢记别人对他的好、忘了他对别人的好……方能世事无羡。但蓝忘机……却不要他谢……这不就是,要魏无羡不要去记蓝忘机对他的好吗?倘若恩义不需要还,那就不是恩义了……而是、是……魏无羡没来得及想清楚那是什么,便脱口而出道:「蓝湛你这人……真是。」


蓝忘机道:「真是什么?」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笑容难以自控地绽放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要聘的那个仙子可真幸运。」说着拉拉自己头上的抹额愈玩愈欢,却没注意蓝忘机神情异样地看了他一眼,径自续道:「当你们蓝家人真不错!哈哈哈哈!」


蓝忘机终于站起身来,拨开了魏无羡搂着他不放的手,道:「姑苏蓝氏子弟,不可无端讪笑。」


魏无羡:「……。」他决定收回刚刚那句话!


待魏无羡备好了一双刻有鲜红莲纹的驱邪玉如意充作贺礼后,两人赶赴金鳞台。并未与蓝氏双璧同乘车架,魏无羡先是稍稍用符咒混淆的自己的面容,混在姑苏蓝氏亲眷子弟之间,待上了金鳞台才与蓝忘机与客人下榻的厢房会合。待观礼时至,便以神魂附身小小如纹白蝶的纸人,贴在蓝忘机的后领中,与泽芜君蓝曦臣一同位列于贵宾席观看一身华贵金红色喜服的金子轩,把覆着盖头的江厌离牵到怀中,完成排场夸张而冗长的婚礼。


礼成之后,宾客入席参与酒宴恭喜新郎倌。滴酒不沾的姑苏蓝氏子弟都坐在一处,然而金氏婚宴主办并非金光瑶而是金光善,因此即便金光瑶提醒,金光善仍是硬命人在姑苏蓝氏每位宾客的食案上置备了酒水,这可算是阴错阳差地如了魏无羡的意。蓝忘机才刚刚坐定,就感到后领的纸片吭哧吭哧地贴着他后背爬进了袖子,待他将手覆在杯盏上那一刻,纸人羡就立马就着广袖的遮掩,从他的手腕下爬了出来,把纸人圆圆的大头浸到了香气扑鼻的酒水里。


有点担心纸人羡的头会断在酒盏里的蓝忘机:「……。」


倒是蓝曦臣眼尖地发现,那个平时不会去碰酒盏的自家兄弟,今日破天荒地握住了杯子,但思及蓝忘机早和他坦承心之所向,便蓝忘机是认真对待魏无羡的师姊婚宴,打算即便破禁也要祝贺了。然而并不如他所料,蓝忘机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喝酒,只是途中有抬起酒杯来覆在唇边,再请侍者于宴席终了后多给他一壶酒带回厢房。虽然这些举动都做得几乎不着痕迹,但蓝曦臣仍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只是席间不好询问于是作罢。


散席以后,蓝忘机掌心里拢着已经被酒液泡得濡湿软烂的纸人羡回了厢房,要将纸人羡神魂送回本体时尚费了好一番功夫──纸人羡扒在蓝忘机掌心中不肯下来,蓝忘机要拨却又怕撕破了符纸,连说了两次冷冷的「别玩了」,才把魏无羡的肉身唤醒。


魏无羡一醒来就又往蓝忘机怀里摸,兴奋地道:「不愧是嫡长金子轩的婚宴!这酒可是不输天子笑的佳酿!两杯哪够呀,简直馋死我了!蓝湛你刚刚多拿了一壶对不对,在哪在哪?」


蓝忘机挡开魏无羡乱摸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了酒壶,才道:「不可过量。」


魏无羡两眼发绿地接过酒壶,简直想先拔开塞子牛饮一大口再说,然而顾及自己现在还是「姑苏蓝氏子弟」,只好顺手解了抹额讪讪地道:「也是,我穿了你的衣服喝得一身酒味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我先把外衣脱了再喝……反正咱俩人而已,这样不算仪容不整吧?」见蓝忘机不置可否,只是眉心抽了一下后微微别过脸,径自坐在八仙桌前喝茶,踞在木榻上的魏无羡便三下五除二地褪外衣,连同抹额迭好放在一边,然后下意识地往额头让摸了一下……竟给魏无羡摸到了些许凹陷──原来是绑得太久,抹额上头那个篆体字「湛」,生生印到他头上了!


魏无羡一脸岂有此理地道:「蓝湛你……刚刚怎么绑的,怎么会这样?」


蓝忘机本是目不斜视地对着八仙桌喝茶,闻言一愣转头去看,只见魏无羡龇牙咧嘴哭笑不得地揉着额头上的印痕,末了居然垂下淡色的眼睛,雪泥鸿爪般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抹笑意虽如融雪般转瞬即逝,魏无羡却瞪圆了眼睛,像是被吓坏了又像是被魇住了所以着魔似地盯着蓝忘机不放,喃喃地道:「真是岂有此理……」


蓝忘机抬起眼看他,唇畔弧度已经变得平直,淡声道:「为何。」


魏无羡略遗憾地看着那张彷佛从没笑过的脸庞,嘻嘻道:「为何不是岂有此理了?你分明是取笑我来着……你竟然会取笑我?」说着,轻轻一跃来到蓝忘机身侧,扬手抽掉了对方的抹额,道:「我倒要看看你头上是不是也刻了字……咦,你抹额上明明有绣……哦!我懂了!」魏无羡明目张胆地伸手往蓝忘机鬓角里摸,一边叫道:「你绑在边上,绣纹印在头发里自然看不出了……那你怎么给我绑得……蓝湛你是故意的吧!」见蓝忘机不说话,便拉开椅子坐下,拾起酒壶就倒了两杯,一杯推到蓝忘机眼前,道:「含光君,你今天这样作弄人,非得罚你酒不可了……怎么样,喝吗?」


魏无羡乍见蓝忘机的笑容,不知为何就突然发了疯似地想去逗弄眼前人,让他冰封如万年雪山的脸庞能出现更多鲜活的表情,所以拆他抹额、逼他喝酒──想来对方应该要恼羞成怒才是,虽然不是笑容了有点可惜,但能撩得他生气也是很好看的。谁知,蓝忘机依旧没恼,只是正了正方才被魏无羡弄得有些凌乱的发冠,遂矜雅地抬手端起酒盏,慢慢地饮尽了杯中物。魏无羡顿时有些气馁,却又好奇蓝忘机喝了酒会怎样──而眼前美人放下了酒杯,看了看魏无羡,然后从容地闭眼睡去,任人怎么叫都不应。


魏无羡:「?」


结果蓝忘机竟然是个一杯倒吗?而且是说倒就倒,完全略过了「醉」这一节,这也太!太令人遗憾了……好像他从头到尾完全没有撩到蓝忘机的样子……然而他还没遗憾完,就见蓝忘机又醒了过来,认真地看着自己,口齿清晰地道:「穿好。」


魏无羡道:「蓝湛你……根本没醉吧?」否则为什么认真地要他把衣服穿好?显然还是忍不了他仪容不整了!


蓝忘机道:「嗯。」


见对方又恢复神智,撩人不成的魏无羡打算再接再励,便慢悠悠地道:「没醉啊,那你该多喝几杯才是……这样我怎么好穿衣服呢?省得把你衣服弄脏了,而且马上要睡了,要穿这么严实,等等脱起来多不方便啊。」


蓝忘机静默了一下,像是颇为认同魏无羡的话,却道:「不会。」


魏无羡笑道:「不会什么?」


蓝忘机一把将魏无羡抱到腿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拆了他的中衣腰带和领口,便拉下了大片衣衫。魏无羡背后一凉,遂惊恐地瞪着蓝忘机,对方却正经道:「不会不便。」


魏无羡给人箍在怀里半晌回不过神来,依然惊恐道:「你怎么知道方便?你脱得很熟练是不是!」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这下总算明白过来了,他瞇起眼睛道:「蓝湛,其实你醉了吧?」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你没醉吧?」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看来是醉了……我说你脸怎么不红一下,完全看不出来啊。」语毕,头就被牢牢按进了蓝忘机怀里,耳膜几乎直直触到了那人剧烈而急速的心跳。


蓝忘机道:「脸看不出,听心跳。」


魏无羡听了一阵慢吞吞地道:「原来会快一些……我说蓝湛,你醉了之后特别实诚啊,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吗?」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你以前讨厌我吗?」


蓝忘机道:「否。」


魏无羡道:「你现在讨厌我啰?」


蓝忘机道:「否。」


魏无羡道:「可你不爱看我修鬼道?」


蓝忘机道:「是。」


魏无羡道:「你真的要聘一个人?」


蓝忘机道:「是。」


魏无羡道:「你也会喜欢人?」


蓝忘机道:「会。」


魏无羡深吸了口气,咬了咬下唇道:「那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哎你去哪!」原来是蓝忘机一听见魏无羡问「怎样的」,就将人拦腰抱起,像一阵狂风一样刮了出去,所幸此时宾客都已经散场,巡视的门生则几乎见不到蓝忘机的身法、加上夜空中烟花盛放的杂音干扰,于是蓝忘机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魏无羡抄在怀里,带着他冲进了金鳞台上盛开了重重金星雪浪的花海之中。蓝忘机把人放在花丛中,摘了一朵牡丹簪在魏无羡的鬓角,道:「这样。」


完全没因为蓝忘机狂奔而吹到冷风的魏无羡还在恍神,道:「送我花……喔不,是送她花?」


蓝忘机点头,又突然指向夜空道:「看。」魏无羡顺着抬头,就看见满天灿烂花火、夺人心魄又令人目不暇给。


魏无羡道:「嗯……然后带我、带她去看烟火?」蓝忘机又点头,魏无羡笑着道:「想不到你也会逗人开心啊,来来再说说还有没有其他的?传授我几招怎么样?」


蓝忘机看着他,伸手捞起魏无羡颊边一绺发,与自己的头发牢牢系在了一起。魏无羡轻声道:「结发。」蓝忘机「嗯」了一声。魏无羡道:「那结了发……然后呢?」


蓝忘机从怀里掏出一张雪白的帕子,覆到了魏无羡头上,再折下一条花枝,慢慢地把他头上的帕子揭了下来。魏无羡笑了笑:「好吧,用花枝做秤杆,也算是称心如意了。」


蓝忘机认真地道:「嗯,称心……如意。」


魏无羡道:「蓝湛,你醉了没有?」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笑道:「那可怎么办,新郎倌醉着……该怎么洞房花烛夜啊?唔!」话没说完,蓝忘机像是饿虎扑羊一般,把早就衣衫半解的魏无羡扑在花海中缠绵放肆地吻了起来。


Tbc.


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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