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兔

【忘羡】冰雪与旅人与歌

森罗:

※忘羡only


※架空,谜之paro


※我流片段流意识流


※承包ooc




日常测试文风的不知所云系列…


总感觉类似的桥段写了好多遍哦




冰雪与旅人与歌







魏无羡做了个深呼吸,哈出一口热气,抬起双手,隔着厚厚的棉手套,将围巾往自己被冻得发红的脸上拢了拢。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歌词,确保记忆没断片后,才放心环顾起四周来。




象征新的一年的钟声敲响时,阳光终于穿越了漫长的黑夜,洋洋洒洒地投在白皑皑的雪地上。




城中央的祭坛早已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所有人凝神听着钟声,直至最后一声悠远的钟鸣慢慢淡去。




戴着冰雕面具的大祭司站在祭坛上,待安静的局面持续了片刻,举着刻有繁复花纹的铜铃迈前一步,长到拖地的袍子在地上拖出一丢丢雪沫。




铜铃上下左右各摇动三下,像某种古老的旋律,在这样肃穆而庄严的气氛下朝外扩散开去。




魏无羡低声跟江澄讨论着这大祭司成天戴着这么个冰雕面具脸会不会冻僵、胡子这么长是不是粘上去的、袍子这么长会不会哪天就踩到摔跤了等等,江厌离默默抬手按住他们的肩,他们便乖乖噤了声。




人们咏唱起传颂至今的歌谣,生涩的、无人能解读的音节奇妙地连缀起来,如蜿蜒溪流流淌至远方。唱完一遍,祭司再次摇响铜铃,于是人们提高音调又唱了一次,如此反复着前人在此处吟唱了无数遍的歌谣,直至阳光从正上方落入祭坛。




当这个小小的雪国迎来新一年的第一天时,所有能流利吐字的居民都被要求前往祭典,在祭司的指挥下吟唱赠予神明的歌谣。据说在祭坛的下方,埋藏着远古文明的遗迹,而传闻中掌控着那文明的神就沉睡在这之下,与天地共荣,与日月星辰同辉。




魏无羡每一年都是不肯好好唱的,他从不相信什么传闻中的神明。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神,就算那个神真的睡在这地下,这么多人来唱歌,他能听到吗?听到了,被吵醒了,出来发脾气,岂不是更糟糕吗?




但是这一次魏无羡认真地唱了,将每一个音节都吐得干干净净,哪怕这种语言他们根本无法解读。每年见惯了他偷懒的江澄在一旁惊魂不定,以为这小子烧坏脑子了。




前几天魏无羡确实发了烧。不知跑去了哪里玩,回来时直接倒在了家门口,江厌离当即急得差点哭出来。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时,恍然间有谁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冰凉的,像雪一样散着丝丝的寒气,但掌心是暖的,像冰块裹着一丝小小的火苗。




魏无羡认得这只手。在遗迹里迷路时遇到的那个冰雕一样的人,一言不发地看他一眼,他不知怎么就领会了那是要他跟上去的意思。于是魏无羡默默跟在那尊冰雕后边,冰雕的步伐平稳踏实,但魏无羡个子小,走着走着就被拉开距离,这时冰雕会刻意放慢步调等他跟上来。




魏无羡看着冰雕一身白衣仿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雪的气息,看着他垂在衣侧的手,鬼使神差地问道,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冰雕回头看他,那双眼睛也像冰块一样,眸色淡得近乎透明,透着一股不留余地的凛冽。魏无羡心里却生不出畏惧来,反而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自作主张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只手果然也是冰凉的,然而手心却有着一股不易被察觉的柔暖。魏无羡明显地感受到冰雕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慢慢地收紧手心,将他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




……




你是那个传闻中的神明吗?




听着祭坛上一下一下铿锵有力的铃响,魏无羡随着指挥将心里记住的歌词一句句吐出来,在心里这样问着。




……如果真的如传说的那样,在那片遗迹之中,真的沉睡着那样的神明,那么这里的歌谣,是可以传达给他的吧?







这里或许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人类聚居地。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国,连候鸟都不会来此栖息,连阳光都无法撼动分毫。




每一个新年伊始,都会有人打点行装,趁着漫长白昼还未结束,离开雪国到外边去旅行。听说跨越南边的山脉,就可以看到与出生至今所见到的完全不同的景色。




只是那到底是怎样的景色,从来没有人说过。出去旅行的青年没有再回来,也从未寄过信件阐述自己的现状。即便如此,每一年也还是会有憧憬着外界的冒险者,背着行囊踏上未知的旅程。




魏无羡还没到可以去旅行的年龄,但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为此他一有空就往城里藏书最丰富的图书馆跑,翻了不下五十个版本的世界地图。令人困扰的是,这些地图都是雪国的原住民绘制的,得不到来自旅行者的信息,对山脉外的地形全凭臆想,因而这些地图千奇百怪,看完后就连穿越山脉的最简便路线也总结不出来。




“遗迹里可能会有真正的地图。”江叔叔给他提建议,“从调查来看,那个时代的文明应该相当发达,对那时候的人来说,绘制一份标准的世界地图应该不是难事。”




魏无羡登时便想起那只冰冷的手、以及那道充满距离感的目光来。




江叔叔继续道:“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们明天叫上阿澄一起去问问大祭司,你们也快到可以出门远行的年纪了……”




没等他说完,魏无羡飞快地说了一声谢谢叔叔,然后奔出门外。




平日遗迹的守卫十分森严,只允许神职人员及调查研究人员进入,并且更里边的一些区域是根本无法进入的,连研究人员都被那些坚固的门拦在外边。




魏无羡瞄准守卫巡逻的间隙,闪了过去,贴着墙壁慢慢沿着狭小的路径前行。




往前,左拐,站一会儿,会有楼梯……魏无羡在心里默念着上一次误打误撞发现的路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接着会看到一个通风口,需要贴着地面爬过去,到出口要小心,那里距地面有一段垂直高度,上一回就是太得意结果摔下去了……




不过这样提醒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在出口处直不起身,只能摔着出去。




这样想着,魏无羡看见了出口处的光线,伸手往外一探,做足心理准备,尽量换成个可能摔得不那么疼的姿势扑了出去。




想象之中与地面接触的钝痛并没有传来。




那一瞬间,与其说是落入谁的怀抱,不如说是将谁扑了个满怀。




这时候不知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魏无羡只感觉接住自己的那个人被冲得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稳了,环住自己的双臂更是没有丝毫松动。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胸膛贴着胸膛,一时只余呼吸的起伏。




白色的衣襟又软又冰,清冷的檀香气息在鼻尖萦绕,魏无羡打了个冷噤,不由心想,这个人,还真的是很冷啊。




于是他伸手回抱过去。







“那首歌的歌词是什么意思?”魏无羡托着下巴,见对方望过来,便眨眨眼睛,补充道,“这不是你们神的文字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吧?”




“神”安静地凝视他片刻,而后启唇缓慢地吐出一段话来,肃穆得像在神前立誓。




魏无羡听了半天,终于听出哪里不对了,忍不住道:“我让你翻译,没让你给我念出来!”




“神”却岿然不动,听他说完后,顿了顿,接着刚才的进度,执拗地将那段话念完了。




魏无羡饶有兴致地听他把那段话念完,然后不怀好意地眨眨眼:“蓝湛,你不肯把这话段话的意思告诉我,该不会这段话其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含义吧?”




神淡声说着没有,却悄悄地偏过了头。




魏无羡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这里。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个小孩子,谎言还很蹩脚,后来就慢慢熟练起来,什么雪地上开出花了你跟我去看看、什么居然有鸟飞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什么我想学你们的文字你教教我,随口扯谎得心应手,蓝忘机也只能给他泡杯茶,然后听他单方面天南地北瞎扯,不为所动。但蓝忘机从未踏出过遗迹,也不知怎么的,从未有人发现过魏无羡经常出入遗迹。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们守着这个共同的秘密,已经度过了相识后的第五个长夜。




新一年的白昼到来了。




在祭典过后,魏无羡带着记载那段歌词的卷轴又一次来到遗迹,要蓝忘机给他解释歌词的含义。蓝忘机面不改色地读着那份卷轴,魏无羡便坐在一旁,单手托腮,故作乖巧地盯着他。




与往常无异地,魏无羡的语气轻松平常得像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我要走啦,以后就不再来啦。”




蓝忘机捏着卷轴的手指微微一滞,随后他也与往常无异地、淡然得像是理所当然地附和对方拉扯的家常:“嗯。”




他当然知道这个“走”是什么意思。虽然足不出户,但雪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种风俗,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从此世上又多一个离家的旅人。而这个人将与过去的任何一个旅行者一样,踏上未知的征途,不知疲倦地探索着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而不会知道在背后守望自己的人只能无能为力地目送自己走远直至消失。




魏无羡带了小刀,趁蓝忘机还把目光放在卷轴上时,心不在焉地在桌子上刻着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儿是遗迹里唯一的木制品,搞不好以后被发现了还要背个破坏文物的罪名,于是讪讪收起小刀,转移注意力地问蓝忘机那首歌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蓝忘机便专注地看着他,用所谓神的语言读出那段被重复无数遍的歌词,缓慢而虔诚,像向着神明诵祷经文,而那个神明就在面前。




魏无羡出神了片刻,思绪恍然飞回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他想起自己扯过那么多谎,蓝忘机不可能看不出来,却还是默许他这样做,到了这种时刻,又不阻挠他离开雪国去旅行……神的心思,果真难猜。




但不要说神的心思,在那段歌词被唱诗般诵读出来时,他连自己的心思也要看不分明了。




明明听不懂,却分明地感到触动,似有羽毛翩然坠入灵魂深处,轻易地挠动心尖。




想了想,魏无羡决定在告别前再说些什么,于是他组织着语言:“那啥,我以前老是找各种理由来这里,其实……”




其实什么?




过往像这样度过的无数个白昼、午后、黑夜,对他来说就像泛黄书页上隽永的长诗,像祭坛周边久远的浮雕,终将成为过去的足音,却又将如赠予神明的歌谣一般,在记忆中永久地传颂下去。




所以其实,这些日子对他来说,是有着特别的意义的。




其实这里的雪地从未开出过花,从未栖息过鸟儿,我也从未真的对神的文字产生过兴趣。




……其实只是想见你而已。




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魏无羡认真地说:“其实我每次来这里,都觉得,你泡的茶太苦了。”







这一年的钟声格外寂寥。




年老的祭司去世了。被魏无羡调侃说大概活了几百年的老人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强的身体素质,替任的新祭司是老祭司的徒弟,摇的铃声也还年轻而不沉稳,但神知道年轻的祭司也总有一天会变老。




就像自从他作为“神”存在的那一刻起,便已见证过无数的生老病死,日月轮转。最初认识的那些雪国住民,也早已长眠于冰雪之下,渐渐消失在记忆中。




但是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在冰天雪地中摸索了那么久,他终于还是遇上了唯一的一个不想忘记的人。




蓝忘机垂眼,指尖缓缓滑过木桌上的凹痕,忽然间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与悲哀涌上心头。源源不断的,藕断丝连的,焦躁,急切,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消……大概就是名为思念的情绪。




“……魏婴。”他低头看着桌上刻着的蓝湛二字,低声唤道。




地面上雪国住民的歌声仍在祭司的指挥下一遍一遍地重复,仿佛将他低声唤出的那个名字淹没了。




……




下一刻,某个熟悉的方位,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响,振聋发聩,却如拨云见日,将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歌声尽数驱散。




蓝忘机回过头,看见背着行囊的黑衣青年灰头土脸地捂着腰喊着疼从地上爬起来。







魏无羡支支吾吾地说:“说来有点丢脸,我还没走到山脉那,就发现,我迷路了。”




蓝忘机:“……”




魏无羡:“所以我就回……哎不对!嗨呀不是这样!”




他顿了顿,重新迎上蓝忘机专注的目光,对视良久,像是终于感觉时机成熟,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只是想见你,所以我回来了。”




见蓝忘机只是一言不发地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他,魏无羡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笑着说:“虽然外边也挺冷的,但是有阳光的时候很多景色都和夜里不一样。我记得你还没出过遗迹吧?要不要去看看?”




“我可能还会迷路,到时候没完没了……你应该认路吧?带我走成不?”




魏无羡默默抬起手,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自作主张地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对方已先行一步,快速地伸出手扣住他的手心。




他听见蓝忘机答“好”,宛如做了一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承诺。







他们沐浴着人们的歌声悄悄离开,宛如一场逃亡——虽然魏无羡打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神根本存不存在所以蓝湛跑了也没事”的算盘。




就在这时,魏无羡又听见蓝忘机默念着什么,仔细一听,才发现是那段歌词。




“所以这段歌词到底是什么意思?”魏无羡忍不住问。




蓝忘机一如既往沉默着盯着他,忽然,很轻很轻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地似乎是笑了一声,要不是魏无羡始终紧盯着他,也许根本不能发现那个微小的弧度。




“是誓言。”蓝忘机轻声说。








——终有一天雪国将再次被暴风雪覆盖,旧的神明终将逝去,新的神明终将诞生;终有一天我的目光能及之处再不会有你的身影,我的耳畔再不会纳入你的足音……但是,在那之前,我会始终站在你身边。




——至少在那之前,我会站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每一次呼唤你的名字,都能看得到你的回头。








-没了-




深受传颂毒害…大概是神=获得永生的旧人类这样的诡异设定(。


编不出来感情戏,火箭跳跃了()反正结局是他们幸福快乐地私奔了((


总感觉很多东西忘了写,以后再补…


我发四下次一定会写点正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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